“好久不见啊。”
陈沁竹热情地朝顾若言挥手,女人今天穿着军绿色的休闲夹克和黑色登山裤,中性穿搭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有一种干净利落的魅力。
“我之前还以为你会因为事业单身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谈恋爱了。”
她将手中布鲁诺小菊递给顾若言,道:“就当做是老同学的见面礼了。”
“谢谢,我没有带礼物,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送礼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顾若言微笑着和她走在一起:“不过为什么会这次送花,之前我们也有见过好几次。”
“之前产生交集都是因为在工作上的事情,严格来说我们不算见面,所以就一直把时间延后延后。”
陈沁双手插兜,或许是经过半年实习,她脸蛋上的青涩已经褪去许多,取而代之的是眼神的清明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陈沁竹顿了顿,展颜一笑:“最近是小菊的季节,我一直有养护的习惯,就自己做了一些。就当做是祝福你和你女盆友恋情顺利的一个寄托吧!”
之前的她对顾若言暗生情愫,但随着顾若言爆炸式的出圈,一跃成为众人皆知的大明星后,她内心的情愫已经变成了一种尊敬和仰慕。
尊敬顾若言在工作上的努力,仰慕顾若言敢于与邪恶势力斗争。
她并不会去做不切实际的梦,所以她很快就劝服了自己,不要抱有幻想。
像现在能和顾若言走在一起散散步,就已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顾若言收过小菊,道:“像你这种经常养花的对花语会有什么研究吗?我看到好多花语都还挺浪漫。”
“只是一个噱头而已啦。”
陈沁竹扑哧一笑,道:“真正养花的人反而很少会去在意花语,因为他们养的花太多了,根本记不过来。”
“不过我有记得小菊的花语,大概意思是和平、善良,十分适合送给朋友。康乃馨适合送给家人,玫瑰适合送给恋人这样。”
“这样子。”
两人寒暄了一阵,从1号楼的步行街买了两杯奶茶,走到后面的中山路,最后在小石头公园坐下。
陈沁竹犹豫了下,道:“你现在还有在调查徐烨吗?”
“没有,不过两个月前倒是见过一面。”
顾若言苦涩一笑,道:“他警告我说,会让我一无所有。”
陈沁竹柳眉蹙起:“他为什么会突然恐吓你?按照情况来说他不应该是不认识你才对嘛?”
“可能是知道我在调查他的信息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调查的,没有足够的权利和手段,一切都是空谈。”
顾若言双手抱胸,目光幽幽看着静止状态的湖泊,道:“就像资本的原始累积都充满肮脏,现在这一片碧绿的湖泊下也充满污泥一样,在没有真正踩下湖水之前,我永远也不知道徐烨究竟做了什么。”
“不过他那样也只是一次口头警告罢了,就像是在网络喷子说的话那样。”
“我会帮你留意她的,在我的权利范围之内。”
陈沁竹抿嘴说道,她说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客套,而是真正会去帮助顾若言。
“好,谢谢。”
顾若言并不想让话题就此变得沉重,于是转而问道:“你哥呢,最近他过得怎么样?”
“托你的福,要调去省中心了。现在变成我在他岗位的下面工作。”
谈到这件事,陈沁竹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她低声道:“要不是你帮了他几次,他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榕城呢。”
“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顾若言觉得无聊,便蹲下身子往湖泊扔一颗石子。
陈沁竹觉得此时顾若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稚气让他就像是回到以前的学生时光。
她犹豫了下,也跟着顾若言从地上捡石头,扔到湖里面。
试图看看这样做会有什么效果。
然后她发现没有什么效果,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好玩。
“我们晚上是在海鼎荟吧?”
“对,包厢建龙已经订好了,为了不出现意外,我都是和别人说你不会去同学聚会。”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到时候吃不上饭是小,影响到顾若言的日常生活就不好了。
陈沁竹并不想拖累到顾若言。
“这次同学聚会是建龙组织的,有可能有你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家拆迁发财了,不管他什么目的,总之能见见以前的老同学也蛮不错的。”
在说话的时候,陈沁竹的目光盈盈看向顾若言。
“是啊。”
顾若言违心地说,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和以前的同学见面,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负担,而之所以还参加同学聚会,原因在于他想寻找自己究竟有没有消失过的记忆。
对于过往的读书生涯中,顾若言能够回忆起来的内容已经极其有限了。
有时候他会觉得说是自己人格分裂导致的记忆消失,有时候又觉得在那几年自己遭遇了某种可怕的事情所以大脑才会自动屏蔽那段记忆。
有时候又觉得,可能这些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
但不管如何,顾若言认为自己有必要参加这次同学聚会,哪怕只是简单地看一眼就好。
“这次聚会的同学并不多,也就十几个而已,大家的感情和人品都是比较靠谱的,不会出现那些暴发户迫不及待想要装逼的低俗行为。”
“建龙这些年来一直有和我联系,他的人品可以保证。”
尽管顾若言的情绪伪装得很好,但作为一名刑警,以及对曾经的顾若言有过深入了解的老同学,陈沁竹敏锐地察觉到了顾若言此时情绪的变化。
她檀口轻启:“我们只是很简单吃一个晚饭就可以,到时候随时可以离开,不碍事的。”
“好,谢谢。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待会再过去吧。”
顾若言笑了笑,懂得照顾情绪的女孩子真的很加分。
洛溪是这样,陈沁竹也是这样。
“好呀。”